“呵。”
    宋鹤鸣突然出一声短促的轻笑,他仰头望着房梁上歪斜的红绸,眼神空洞得像是望进了无尽深渊:“嫁给裴淮年的沈家女是……”
    “沈知念。”
    三个字落地,满室寂静。
    宋老太太攥着帕子的手骤然收紧:“你胡说什么!
    沈知念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……”
    话音未落,便被宋鹤鸣甩来的和离书打断。
    方才他回了府,一刻不停的来到书房,疯似的扒开案头和架子上堆积如山的文书。
    不会的不会的
    他在心中不断祈求,不过是沈知念为了气他才那样说的。
    宣纸如雪花般簌簌飘落,却似有千斤重,压得他喘不过气。
    当那封和离书终于彻底展露在眼前,“一别两宽,各生欢喜”
    八个字,宛如一柄尖锐匕,直直刺入他的心脏。
    沈知念的字迹清隽疏朗,与他的刚劲笔锋并排落在落款处,刺的他眼眶生疼。
    恍惚间,过去一个月生的事如走马灯般在他眼前轮番闪现。
    难怪沈知念一直跟他说,和离、和离。
    难怪她一直不回侯府。
    难怪她把玉佩碎了。
    难怪…
    难怪…
    难怪…
    原来那些被他忽视的眼泪、被他敷衍的恳求,都是她心死的预兆。
    她不是在欲擒故纵,也不是跟他闹脾气,而是真的决绝的离开他了。
    宋鹤鸣喉咙里出一声惨笑,整个人突然松垮滑落在地上,像是没了骨架的风筝。
    “糊涂!
    糊涂透顶!”
    她颤抖着将和离书摔在桌上,“不过是妇人闹脾气,你竟真的应了?!”
    宋鹤鸣失魂落魄地瘫在地上,鬓散乱着痛哭出声。
    “我不知道,我不知道、那是和离书…”
    老太太见他这般反应,突然心疼起来。
    “你不是早就对她没了情意?和离便和离了,如今你承袭侯爵,她既无子嗣,又放着好好的侯夫人不做,她一个孤女,就让她去给裴淮年做妾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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