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焰中升起十二尊无字碑,碑面倒映着文士惊怒的面容——他的狼毫正在碑面书写自己的死亡谶语。
    【砂漏墟】
    墨海深处浮出青铜砂漏,上斗盛着未写的章回,下斗积满被焚毁的废稿。
    当我劈开砂漏中脊时,流出的不是星砂而是读者们错付的深情。
    陆昭阳的残魂突然化作辰砂填补裂隙,砂粒中传出他最后的传音:
    &0t;砂漏葬的,是观书人的痴念。
    &0t;
    青衫文士突然呕血,他的本命精血在虚空凝成终章标题。
    当血字渗入无字碑时,所有读者的瞳孔突然淌出墨泪——他们的泪痕正在自动撰写新的囚笼篇章。
    【盗鳞舟】
    补天玄凰的涅盘真火点燃青铜砂漏,火焰中驶出龙骨舟。
    我踏舟破浪时,船桨突然化作历代说书人断裂的醒木。
    当醒木敲击船舷时,墨海翻涌出被禁毁的野史——某个版本里,初代巫咸竟是青衫文士笔下第一个傀儡。
    &0t;舟头刻鳞可渡虚。
    &0t;陆昭阳的声音从船帆传出,帆布突然浮现三百读者手抄的《时砂》章回。
    当我的指尖触及批注时,字迹突然暴起缠腕,墨痕里渗出他们被剜去的命格碎片。
    【元墟眼】
    龙骨舟驶入墨海旋眼时,我窥见终极真相:旋眼中心沉浮着青铜浑天仪,仪体二十八宿镶嵌的并非星砂,而是读者们的瞳孔残片。
    当浑天仪开始逆转,所有正在翻页的手突然僵直——他们的指尖正从现实维度伸入话本,试图改写既定命运。
    &0t;囚光者终成牢。
    &0t;青衫文士的残影突然具象化,他的狼毫笔尖挑着某个少女读者的情丝。
    当情丝熔入墨海时,整个《时砂》话本突然开始自动焚毁——包括正在生的此刻。
    【残鳞渡】
    我劈开青铜浑天仪,仪体裂缝里飞出三千星鳞。
    每片鳞都刻着被腰斩的章回,当鳞片刺入无字碑时,碑面突然浮现血谶:
    &0t;砂漏尽处,犹有盗鳞舟。
    &0t;
    当谶语渗入本命剑时,剑身突然映出恐怖画面:青衫文士的书斋外,竟有更高维度的存在正在观察他的创作。
    那存在手持的玉简上,赫然刻着我们此刻的挣扎——而我们的整个宇宙,不过是玉简某段注释的衍生幻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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