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    司机姓罗,名叫罗红军!
    他是这家小饭馆的常客,每次经过丹水镇,都会守在外贸站附近捡漏!
    眼见两人买卖谈成,饭馆老板立马就熟练地拿起一杆秤递了过来!
    “二十二斤八两,凑个整,算你二十三斤!”
    罗红军格外敞亮地送了陈大山二两秤。
    随即解开皮带,从内裤上带拉链的兜子里拿出钱,数了一沓递给了陈大山:“加上皮子的钱,一起一百二十三块,小兄弟,你点一下!”
    一百二十三块!
    厚厚地一沓大团结!
    外贸站虽然也收购果子狸,却是只收三块钱一斤,皮子四块八毛五一张!
    和罗红军的偶遇,让陈大山手上的东西,足足多卖了五十三块七毛五分钱!
    在这山里,五十多块钱就已经是一笔巨款了!
    猪肉七毛五一斤、大米三毛五一斤、玉米才九分钱一斤,火柴才两分钱一盒……
    ……
    罗红军很快就蹲在卡车旁边检查起了防滑链,准备连夜出了!
    陈大山则是和他挥手告别,揣着钞票快步走向供销社。
    远处红砖墙上“展经济,保障供给”
    的标语,已被冰雪侵蚀覆盖了大半。
    供销社旁边巷子里的墙角,蹲着三个戴狗皮帽子的汉子。
    其中一人用草绳捆着裤脚,正在用树枝在雪地上画着什么。
    “要票?”
    这人抬头时,陈大山闻到一股浓烈的旱烟味。
    他点头的同时,还瞥见了对方棉袄袖口露出的红色带绒秋衣。
    这在山里可是稀罕物,只有县城国营厂的工人才能分到。
    他点了点头:“有没有布票和棉花票?”
    如今虽然有不少东西都已经放开供应了,但是一些紧俏物资还是得凭票购买的。
    狗皮帽子伸出三根冻得通红的手指,指甲缝里嵌着黑色泥垢:“布票三毛一尺,棉花票五毛一斤!”
    陈大山心里那种收获的喜悦,顿时就被冲散了一半!
    供销社的棉花是三块八毛六一斤,再加上买棉花票的钱,就是四块三毛六一斤!
    做一床双人棉被,怎么也得六斤棉花!
    一床垫的一床盖的,光棉花就要花掉五十多块。
    还要另外花钱买床单和被套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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