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……”
    流云还是不接:“这和淮南侯大小姐有什么关系。”
    “关系大了。”
    窦红胭合上信件,叹了口气,“淮南侯于战场上受伤,又是个代罪之身,无法挑起大梁。”
    “家中还有一个男丁是阮灵犀的弟弟,可惜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,淮南侯夫人你也见过了,是个软弱的主。”
    马球会上,窦红胭还只当阮灵犀能做她母亲的主。
    可现在看来,整个淮南侯府,怕都由阮灵犀一人苦苦支撑,本事倒是不小。
    窦红胭暗中感慨。
    “主子,您说这么多,可是还是不能抵消淮南侯一家的复杂情况,他们无权,甚至还有可能拖累小公子。”
    在流云眼中,自家主子和小公子千般万般好。
    总觉得沈毓珩若是找个家底这么薄的姑娘,那对他简直毫无用处。
    窦红胭闻言,只是失笑。
    她不再说什么,命人找来沈毓珩,直接将阮灵犀的画像给他看了一眼,开门见山:“此女,我有些感兴趣,你可有什么想法。”
    沈毓珩草草看了一眼,很快收回视线。
    神色恭敬,不疑有他:“全凭母亲吩咐就好,母亲选出来的就是最好的,我并无想法。”
    “唉……”
    窦红胭摇了摇头,神色无奈。
    她示意沈毓珩坐下,见他如此懂事,语重心长地劝道:“我的意见固然重要,我自不会害你,但你也要有自己的看法。”
    娶妻乃是大事。
    窦红胭心情复杂地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这是你的人生大事,你一定要选一个自己所希望的。”
    她自己当年,就是被窦家那群见识短浅之人,带上嫁妆,几乎是被卖到侯府。
    窦家还要倒贴钱!
    不过是因为,彼时的侯府落败还不曾完全表现出来。
    起码外界来看,侯府上有老侯爷遗留下来的殊荣,下有老夫人挣来的贞节牌坊,还算有几分老牌侯府的面子。
    窦家人就算是富商,但说到底,久居江南,难免看不清上京的局势。
    就这么为了和侯府攀关系,上赶着将窦红胭送来了。
    谁知道,窦红胭嫁进来之后才知道,原来侯府的里子早就破败不堪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她强行让自己从思绪中回笼。
    淡声对沈毓珩劝道:“母亲更希望,你能不后悔今日的决定。”
    “母亲希望我能找个合心意的女子?”
    沈毓珩侧头思索片刻,澄澈通透的眸子又落在窦红胭身上,不知想到了什么,忽然露出些稚气的笑意。
    有些调侃地问道:“那母亲,若是我找了个喜欢的姑娘,将来因为女子而自乱心智,那怎么办。”
    “说胡话!”
    窦红胭顿时无可奈何,随手抄起书卷敲沈毓珩的脑袋,“若你有了失去本心那一天,我看你才是真正欠收拾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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