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8章 小丑回魂
九月的梧桐镇总笼着层薄雾,就像这座工业小城永远擦不干净的眼屎。
林秋站在锈迹斑斑的铁门前,望着&0t;梧桐镇第三中学&0t;歪斜的校牌,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淌。
三天前,同班的周小柔在这里失踪,而监控录像显示,她消失前最后接触的,是个化着惨白浓妆、戴着紫色假的小丑。
&0t;听说了吗?七年前也有个女生失踪,现场留着红气球和小丑脚印。
&0t;背后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林秋浑身一颤。
同班的程野举着手机凑过来,屏幕上是张模糊的旧报纸照片——1998年,梧桐镇第一中学,同样的失踪案,同样的小丑标记。
林秋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她想起周小柔失踪前递给自己的纸条:&0t;别相信镜子里的东西。
&0t;此刻教学楼的玻璃幕墙映出她的倒影,却在眨眼间变成咧嘴大笑的小丑,猩红的嘴角咧到耳根。
她猛地扭头,身后只有空荡荡的走廊,风卷着落叶在脚边打着旋。
晚自习的铃声刺破寂静时,林秋正盯着储物柜里周小柔的遗物呆。
突然,柜门内侧的镜子泛起涟漪,一张惨白的脸从镜面探出来,紫色假滴着黑水,咧开的嘴里密密麻麻长满尖牙。
林秋尖叫着后退,撞翻了整排储物柜。
当保安举着手电赶来时,只看到她蜷缩在满地狼藉中,反复念叨着:&0t;它在镜子里在镜子里&0t;
程野在医务室找到林秋时,她正对着墙上的穿衣镜抖。
&0t;你看!
&0t;林秋突然抓住他的手腕,&0t;镜子里的我在笑!
&0t;程野盯着镜面,却只看到林秋惊恐的表情。
但当他眯起眼睛,镜中林秋的嘴角似乎真的在不受控制地抽搐。
当晚,程野翻遍了学校档案室。
泛黄的卷宗里,七年前失踪的女生叫林春,是林秋的亲姐姐。
更诡异的是,1998年案件的受害者,正是林秋的母亲。
三份卷宗里都夹着同一张照片:某个校庆日,戴着小丑面具的工作人员站在学生中间,面具上的紫色羽毛在风中轻轻颤动。
程野的手机在这时震动,是林秋来的语音:&0t;我知道小丑在哪了,实验楼地下室。
&0t;背景音里混杂着铁链拖拽声和刺耳的笑声。
程野狂奔到实验楼时,地下室的铁门虚掩着,霉味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。
楼梯转角处,散落着周小柔的夹,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。
地下室的走廊两侧排列着储物柜,每个柜门都嵌着巴掌大的镜子。
程野数到第七个柜子时,镜面突然渗出黑色液体,渐渐浮现出一张扭曲的笑脸。
&0t;来找我呀——&0t;沙哑的声音在空荡荡的走廊回荡,程野的影子在墙上被拉得很长,身后却多出个戴着尖顶帽的轮廓。
他转身就跑,却撞进一团冰冷的怀抱。
紫色假扫过脸颊,小丑用沾满血污的手指抬起他的下巴:&0t;猜猜镜子里藏着什么?&0t;程野的瞳孔猛地收缩——小丑裂开的嘴里,卡着周小柔的学生证。
尖叫声惊动了值班老师,但当众人赶到时,地下室空无一人。
程野的手腕上多了道抓痕,形状像是扭曲的笑脸。
第二天,林秋没来上学。
程野找到她家时,防盗门虚掩着,客厅的电视雪花屏闪烁,映出满地碎裂的镜子。
卧室里,林秋蜷缩在墙角,面前摆着几十张照片,每张都拍着不同角度的镜子,镜中却无一例外都映着小丑的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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