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房的墙是淡蓝色的。
    听说,淡蓝能让人心神安宁。
    任知昭喜提了额外的二十四小时监护。
    监护的第一天,她被恢复了进水进食。
    病房的食物不怎么好吃,但她吃得很香,很配合,也没有再做出任何过激举动。
    当医生询问她为何会有早先那样的过激行为时,她只说是害家人担心了,觉得无颜面对。
    对此,医生再次搬出“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”
    的言论疏导她。
    第二天,任知昭已经能苦中作乐了。
    美国这天价医疗,也不知道这么一趟折腾下来,她的学生医保能不能给报销。
    不能的话,她就只能去卖肾了。
    或者干脆卖给任子铮好了。
    他不是钱多得没处花吗。
    任子铮现在是在外面吗?他是不是气死了,气得又撇下了他的旧金山小团伙,在洛杉矶的街头暴走。
    上次他生气的后果,是把她捆起来暴操了一顿,以及后续的一系列连锁反应,血雨腥风……
    这次是什么呀?
    想到这里,任知昭抬起头,对着天花板上的监控露出一个苦涩笑容。
    到了第三天,任知昭已经彻底摆了。
    她看着自己被血压计绑带绑住的胳膊,心想,自己小小年纪,蹲过局子,蹲过疯人院,真是太厉害了,谁有她厉害啊。
    还写什么流行音乐啊,去搞嘻哈好了,玩的就是西海岸。
    护士在床头处理她的每日用药,医生解开了绑带,开始念叨:“从今天开始,你要服用艾司西酞普兰,这种药副作用小,稳定性更高。
    你目前的状态继续服用帕罗西汀已经不太安全了,为了防止戒断反应,我们会逐步停掉你的帕罗西汀……”
    塑料杯底,躺着两颗小药丸,任知昭很配合地吞了下去。
    “小姐,你又在笑什么?”
    医生突然这样问。
    “啊。”
    她喝了口水,“我在想,我写歌又有灵感了。”
    医生也笑了笑:“等你出去后,我们很期待听到你的音乐。”
    第三天傍晚,任知昭因表现良好,被“释放”
    了。
    临走前,她被要求签署了一大堆文件,这个同意书,那个保证书;这个评估报告,那个转诊记录。
    “你很幸运,醒过来了,有人第一时间送你进来,也有人第一时间迎你出去。”
    将人送到门口时,医生道,“不是每个人都能有这样的第二次机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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