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娘问你话呢!”
    芫茜见姚喜迟迟不答话,上前轻轻推了她一把。
    “还不快回话。”
    她也是好心,依她对自家主子的了解,娘娘已不像之前那样生气了,这太监若好好答话,没准还能捡回小命。
    “啊?”
    姚喜先前喝的酒后劲来得晚,她这人一杯倒,此时醉意上来有些恍惚,便没听到方才万妼的问话。
    万妼又被气了一遭,偏偏有火发不得。
    杀了吧,觉得不解气。
    打吧,看那小阉驴的小身子骨根本不扛揍。
    “哀家问你,除了奴才该死,不会说别的话?不想说服哀家饶你不死?”
    姚喜苦笑着摇了摇头。
    她醉意渐浓,意识也渐渐模糊,已经提不起精神为自己辩解了。
    而且酒壮怂人胆,酒劲一来,她真的无畏无惧。
    现在别说让她死,就是让她上山打虎也不在话下。
    可惜手似软面条,嘴似棉裤腰,有了胆气没了力气。
    “这么想死?”
    万妼冷哼一声道:“哀家偏要物尽其用,你明儿个还来宁安宫值夜。”
    万妼正说着话,有宫女送了后厨刚做了茯苓粥进来,这是芫茜先前吩咐下去的。
    万妼一夜没睡,晚膳用得又早,自然饿了,只是被姚喜气着不觉得。
    芫茜接过碗喂了万妼一小口,万妼品了品道:“熬得不错,比以前香。”
    芫茜笑道:“粥还和从前一样,只是娘娘饿了。”
    何止是饿,简直饿坏了。
    芫茜实在想不通,为了这个小太监犯得着不睡觉么?也苦了宁安宫里伺候的人,都没睡觉,明儿主子可以补觉,奴才们该当值的还得当值。
    万妼胃口不错,平日里至多吃小半碗,今儿个都快吃到碗见底了。
    芫茜又舀起一勺喂到主子嘴边,万妼忽然顿了顿:“什么声音?”
    “像是……有人打呼?”
    芫茜看着跪在地上起了鼾声的姚喜,吓得差点扔掉手里的碗。
    本来跪在地上的姚喜不知何时变成了鸭子坐,两只手乖乖地放在膝间,垂着头,睡得天昏地暗。
    芫茜忧心忡忡地望了眼自家主子,心里想着,看来宁安宫今夜必定要见血了。
    她在太后娘娘身边伺候多年,明白娘娘不是世人口中滥杀无辜无法无天的妖后,但也明白娘娘绝不是被人冒犯后会付之一笑不与计较的人。
    这不知好歹的太监,居然在太后娘娘打算放过他的节骨眼上驾前失仪?这伤的可是太后娘娘的颜面啊!
    万妼瞥了地上的姚喜一眼黑着脸道:“抬去殿外搁着吧,哀家乏了。”
    现在无论这个太监做什么她都不会吃惊,因为已经习惯了,等她玩腻了迟早宰了这奴才。
    想了想又不解气似地补了句:“叫他明儿不必来宁安宫了,去守冷宫。”
    冷宫是全皇宫最阴森可怖的地方,平日里也不需要人伺候守夜什么的,但正因为冷宫可怕,夜守冷宫不知何时成为了一种不错的刑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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