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侄儿名为于寻,家底还算殷实,只是他整日吃喝女票赌、不求上进,将于家闹得鸡犬不宁。
    钱氏听后也动了心思,只叹息着
    说:“也好,早日把倾丝嫁出去,总能让你弟弟歇点心思。”
    王珠映笑着陪伴在钱氏左右,只道:“女儿也是这个意思。”
    夜半时分。
    倾丝辗转反侧难以入眠,冬儿和珠绮两人便陪伴在她左右,时不时与她说上几句话解闷。
    珠绮沉默寡言,冬儿却怜惜不已地开口道:“姑娘别急,秀姨娘吉人自有天相,一定能熬过这一夜。”
    闻言,床榻上静坐着的倾丝也举起了手里的清心咒,照着上头的字句念了好几遭,却仍是无法驱散心内的慌乱。
    两个时辰前,秀姨娘突发恶疾,王雎之亲自去请了府医来为她诊治。
    倾丝听闻此消息后立时赶去了秀姨娘所在的院落,一进院落便瞧见了正在无措落泪的王雎之。
    她不曾见过这样的大表哥,失魂落魄、伤心难忍,一双眼眸暗红得满是泪花。
    秀姨娘这病来势汹汹,院落里的丫鬟们都嚎哭得不像话,仿佛下一秒秀姨娘就要撒手人寰了一般。
    倾丝也不过在耳房里抿了两口茶,瞧着王雎之来回奔走,额前渗出了豆大的汗珠,飞奔着跑下台阶的时候还险些跌了一跤。
    她什么都做不了,至多只能在耳房里说些不痛不痒的安慰话语。
    倾丝一向都知晓秀姨娘和王雎之处境艰难,王雎之不得舅舅的欢喜,秀姨娘更是活的好似个隐形人一般,谨小慎微的不敢踏错一步。
    冬儿和珠绮见倾丝着急不已,便劝着她回月华阁安歇一阵。
    虽然王雎之平日里是待她不错,可这样的事她最好是不要插手,碍了钱氏的眼总是得不偿失。
    回月华阁的路上,冬儿觑了眼倾丝惨白的脸色,只道:“姑娘若当真担心,不如为秀姨娘祈福一番,只是奴婢问了伺候秀姨娘的丹霜,她说秀姨娘这病不大好说清楚缘由,症状并非府医能诊断,最好是去宫里请个太医来。”
    只是以秀姨娘的身份和在乾国公府的地位,是绝不会有人为她请太医的。
    王雎之身上也只有个不上不下的功名,既没有官职,也没有人人瞻仰的名声,他跪求在王若箫的书房前,恳求他为秀姨娘请个太医来诊治一番。
    哪怕秀姨娘出身低微,可她这么些年都是这般谨小慎微、柔顺安分,尽心尽力地伺候着钱氏与王若箫,还为王若箫生儿育女。
    可王若箫却只是冷冷地瞥了王雎之一眼,态度冷漠得仿佛在睹视着什么阿猫阿狗一般:“为了你弟弟遭这一场罪,咱们府上已是大动干戈地请来了张太医,怎么好再为了你姨娘兴师动众。”
    这一番话比严冬寒日的冰雹还要刺痛人的皮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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