秀姨娘是个温柔似水的弱女子,平日里只肯守在这一间院落里安生度日,面对钱氏的苛责与王若箫的冷漠,她从不怨天尤人。
    王雎之疼惜自己的姨娘,总是私底下嘱咐丫鬟们好好照顾姨娘,若是钱氏再无缘无故欺辱姨娘,他必定是要大闹一场的。
    “哪里就有这么多委屈可受的?只要你好好的,姨娘就高兴。”
    秀姨娘笑时嘴角的梨涡浅浅盈盈,眸眼里总是潋滟着几分安静美好的柔色。
    王雎之心里酸涩不已,只能一次次地坚定着自己要出人头地的决心,否则姨娘只能一辈子被钱氏凌。
    辱欺负。
    “早晚有一日,儿子会让姨娘不必再过瞧人眼色过活的日子。”
    英瑰公主府内。
    今早秦大学士与王若箫已登了几回公主府的大门,攀亲攀故地要见英瑰公主一面,不过是想为王睿之求求情。
    魏泱如今在刑部炙手可热,再熬上了两年侍郎一位也是指日可待。
    且本朝帝王极为推崇严刑酷吏,花了不少力气将刑部打造得似铁桶一般“油盐”
    不进,
    便是不想让任何皇亲国戚、世家大族有徇私枉法的可能。
    英瑰公主打发走了秦大学士与王若箫后,便冷着脸让人去把魏泱唤了过去。
    等等足足两刻钟,魏泱才姗姗来迟。
    英瑰公主面貌生的英气十足,浑身上下的矜贵气度自是不必多言。
    只她尊贵体面了一辈子,实在不愿瞧着自己的儿子犯了皇帝的忌讳。
    “彻哥儿都和娘说了,娘不知晓这王睿之是怎么碍了你的眼,总之你也将他送去了刑部,气也出了,如今也该将他放回乾国公府了。”
    英瑰公主遣退了屋内伺候的下人们,只柔声与魏泱说道。
    魏泱立在明堂中央,身姿英武又挺拔,只是那张俊朗如玉的脸庞上不见丝毫笑意。
    屋内静悄悄的一片,英瑰公主与魏泱四目相对了一番,漫长的沉默中,还是英瑰公主先败下阵来。
    “他究竟是怎么得罪了你?”
    问这话时,英瑰公主满脸的无奈。
    面对母亲的询问,魏泱在踟蹰了一番后也终于开了口,只是说出口的话却与王睿之何处得罪他风马牛不相及。
    “本朝的冤假错案还少吗?更别提上月里刑部提进来的胡御史,他一生清廉,救灾民、济民生、治水防工处处都做得妥帖,就因为一首诗……”
    “魏泱!”
    英瑰公主猛地从紫檀木扶手椅里起了身,几乎是横眉竖目地喝止了魏泱的话语,并怒声吼他:“有些话,说出口可是覆水难收,你给我想清楚了。”
    她显然是被魏泱气得狠了,胸膛处因盛放的怒意而不断上下起伏着,脸颊处也是胀红一片,仿佛下一瞬便要喘不过气一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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