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青冥摸了摸他的额头,发觉已然烫得厉害。
    他四处奔波,又在雨里这么折腾自己,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,何况他的身体早已危机四伏。
    明黛担心道:“他怎么样啦?”
    “他受了风寒,发了高热,无咎,你和明黛去城中药铺抓些药来,然后回漕帮与我汇合。”
    三人兵分两路,冒雨疾驰。
    贺青冥悄无声息地回到漕帮,把谢拂衣放到榻上,脱去他身上湿衣,忽见其左边肩胛之下隐隐有一处红痕,似乎是什么印记,他正要再看,却被谢拂衣阻止。
    谢拂衣烧的人都糊涂了,眼睛也看的不甚分明,却还撑着一口气,警惕着周遭一切动静。
    他喘了两口气,又咳嗽两声,才道:“青冥剑主,怎么,也有严二之癖么?”
    贺青冥一生背锅无数,却还未背过这口唤作“登徒子”
    的大锅,他又瞧了瞧谢拂衣,却见他并无半分羞恼愤怒之色,却已是一等一的防备。
    他心下明了,道:“谢公子,你既然有秘密不愿示人,我自然也不会勉强,你不必如此说辞。”
    谢拂衣低低道:“原来青冥剑主什么也不明白,我还以为……”
    贺青冥道:“你以为什么?”
    谢拂衣只道:“没什么,也许是我身处乐馆久了,想多了罢。”
    他虽然这么说,心中仍然疑窦丛生:怪了,看青冥剑主和他弟子朝夕相处,默契相投,尤其是柳无咎,看贺青冥的眼神都能拉丝了,怎么看怎么不清白,他本以为二人已成眷侣,柳无咎年少慕艾,贺青冥经年之后,也认清了对逝者追慕无望,终于被那俊美少年打动,开启了人生第二春,从此师徒二人效仿落英双剑故事,百年好合,早生咳咳他俩生不了……他都把从小到大看过的那堆话本缝缝补补,脑补了一遍又一遍,结果贺青冥他俩却是八字还没一撇吗!
    ?
    谢拂衣思如奔海,早已七拐八拐到了天边外,忽觉周身一暖,却是贺青冥在与他运功疗伤。
    他心中诧然,道:“青冥剑主,你不必……”
    贺青冥道:“你元气虚损,又被人伤过脏腑,若你还不想英年早逝,就马上闭嘴。”
    谢拂衣只好听话。
    他屏气凝神,只觉贺青冥内力深厚,有如银河沧海,所过之处,四肢百骸无不舒坦,就连原先因为旧伤淤堵的经脉也瞬间通畅了。
    早在飞花馆的时候,他就觉得贺青冥不像江湖传闻里的样子,这一天接触下来,贺青冥种种言行,更是验证了他之前的猜想。
    此刻他虽看不见贺青冥,却终于卸下了一分提防。
    不过,贺青冥分明也没比他大几岁,怎么举手投足都是一派师长的风范?这一点又叫他不由想起来季云亭,可惜季云亭如今生死不明,想来又是一番惆怅惘然。
    贺青冥道:“你在想季掌门?”
    谢拂衣只笑了一笑,贺青冥道:“你应当明白,你五内郁结,乃是思虑太过之故。”
    谢拂衣却道:“青冥剑主不也是如此么?”
    贺青冥不言,谢拂衣环顾四周,道:“青冥剑主,我知道现在很多人都在找浮屠珠,我也知道,你也想找浮屠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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