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青冥上挑着眼看他。
    贺青冥这样看人的时候,就会显得无端多情。
    所幸他并不这样经常看人,不幸他的多情,总不过是另一种无情。
    半晌,柳无咎也没能回答,他当然不能说,他觉得那雪花碰到贺青冥,贺青冥会冷。
    贺青冥并不怕冷,何况这只是一片雪花。
    这一切只不过是他的臆想。
    柳无咎自己也不能解释这种臆想从何而来。
    所幸贺青冥并没有问。
    他只是站到窗前,道:“除夕的雪,总是很美的。”
    他忽的回头:“你是不是已很久没有见过雪?”
    柳无咎点了点头。
    “走吧。”
    贺青冥与他擦肩而过,柳无咎几乎以为他要牵自己的手,就像小时候一样。
    但贺青冥到底没有这样做,所以柳无咎的心也只跳快了半拍。
    天地间,疏忽一瞬,便已银装素裹。
    柳无咎还是一身黑衣,贺青冥则披了一件红斗篷,他的头发只半挽了,用一根簪子别住。
    这根簪子他已戴了七年,已变得很旧。
    除开青冥剑,贺青冥身上只有两件旧的东西,一件是这根簪子,一件是六年前贺星阑送他的玉佩。
    六年前,贺星阑得知了那簪子的来历,于是非要吵着让贺青冥把那簪子摘下来。
    他当然没有成功,贺青冥也不会让他这样胡闹。
    于是贺青冥只有公平起见,把贺星阑给的玉佩戴上。
    他们走过家家户户,走过凋亡的花木,长青的竹柏。
    三秋在他们脚下,四季在他们身后,他们好像是从这一年,走到那一年。
    贺青冥和柳无咎路过一家面馆,面馆的招牌上写着四个已经掉漆的大字“曹记面馆”
    。
    面馆已经有些年头,但灯光还很暖,面还很热。
    柳无咎看了一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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