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昭从衣袖里掏出亲笔写的书信,她絮絮叨叨地交代纪夏,“徒弟,你一定要把带着信回明月山,记得替师父给你师祖磕头认错,害她老人家担心了一场,真是是罪该万死。”
    纪夏仔细收好信,闷闷不乐地点了点头。
    霍昭又叮嘱道:“平日里不懂的就去找大师姐,千万不要打扰你师祖,她这两年脾气不好,听说我不回明月山了,肯定更生气。”
    不过一会儿的功夫,檐下飘来的云愈发沉重,天色阴沉。
    叶婵仰着头,幽幽道:“好像要下雨了。”
    她对沈难说:“陪我出去走走吧。”
    沈难闻言连忙跟上了要出门的叶婵,那边在依依惜别,叶婵不习惯面对这样的场面,索性出来散散心。
    霍昭看着天眉头一皱,心里觉得不妙。
    她自言自语,“这该不会是上天给我的预示吧。”
    应逐星摇了摇头,“迷信。”
    “这六月的天说变就变,跟你有什么关系,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。”
    “应兄,说得在理。”
    方才还晴空万里,此刻阴云密布,众人满堂相聚之后也该散场了。
    沈难和叶婵撑着伞出了千金堂,路上的百姓纷纷赶回了家,千金堂街对面停着一辆平平无奇的马车,上面下来了一位翩翩郎君。
    叶婵停住了脚步,“裴度”
    沈难惊讶,“他来的好巧呀。”
    裴度像是早有预料似的,两边见了面,互相规矩地点头问。
    他走到千金堂门前,在经过二人身边时,叶婵喊住了裴度:“裴大人,我有一个问题想问。”
    裴度温声道:“什么问题?”
    叶婵直言,“为什么非得是霍昭。”
    裴度从伞下偏头看了看晦暗不明的青天,“我缺一把剑。”
    沈难不解,“江湖里那么多剑,你随便找不就好了。”
    他却道:“可我希望霍昭姑娘是我的剑。”
    裴度漆黑的眼瞳不见半点波澜,沈难觉得他说话文绉绉的,像在故弄玄虚,叶婵知道这人身上肯定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。
    他和李清河私下有什么联系叶婵给裴度让了路。
    她轻声道:“江湖不见,裴大人。”
    裴度听了没有意外,他朝着叶婵点了点头,径直去了千金堂。
    沈难看着他身长玉立的背影,不由腹诽,看着还挺有模有样,一点武功都不会,还要寻个姑娘护他。
    沈难回头一看,叶婵已经走远了,他追上去问:“师父我们去哪呀?”
    叶婵说:“我不知道。”
    “要不我们去听说书吧?”
    “行。”
    青灰檐角落下雨珠,陶缸里的莲花不知何时挺直了腰板。
    霍昭正和应逐星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,纪夏埋在她怀里小声啜泣,三人也算是在一片屋檐下赏雨。
    雨中裴临舟撑伞而至。
    霍昭眨了眨眼睛,没想到裴度来得这么快,虽然在离开衙门时两人之间有约定。
    裴度说待她伤好,他会亲自来接她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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