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孟祯细细思量之后,沉色点头。
    “贤弟所言,不是没有道理。”
    “想来宸王,亦是回归无望。”
    “唉,父慈子孝,已成往事,朕与他,再也回不去了。”
    “贤弟你说,皇家怎就没有亲情呢?”
    方之玄柔声宽慰。
    “皇兄莫要伤心。”
    “纵有宸王利欲熏心,臣弟却无凉薄亲情之意。”
    “你我名义君臣,实为一母同胞的兄弟。
    臣弟一家,虽然不在皇族,但亲缘已定、一辈子不能割舍。”
    “就算众叛亲离,臣弟一直都在,即便是殒,也会护在皇兄身边。”
    顾孟祯凝望切切,欣慰一笑。
    “多谢你。”
    “儿女不孝而去,朕至多几日不舍,慢慢地,也就看淡了。”
    “倘若换作是你,弃而去之,朕哪怕驾鹤西行,亦是断断无法释然。”
    “贤弟或许不知,朕尤为看重你。”
    话至此处,补了一句强调。
    “独独看重你一人。”
    言语温情,却也不乏一丝奇怪,方之玄疑惑于心,表露则唯有感动。
    “臣弟拙劣不堪,承蒙皇兄不弃。”
    说罢,回到正题。
    “医祸之计,除了钟赴盟的事,臣弟另有现。”
    “宁云溪走了个过场,毫无损;帝瑾王医治百姓,更得民心;宸王开仓济民,奔波劳碌,恨不得日日睡在杏林堂,亦是美誉天下。”
    “唯独皇兄,一无所获。”
    “奉哲献计之时,非要臣弟识趣避嫌,就是怕臣弟听出计策有异,进谏阻止。
    臣弟斗胆抱怨一句,皇兄当时就该回绝他的。”
    顾孟祯眉目之间,一分惭愧。
    “确实是朕大意了。”
    “以后,他再献策,朕不会让你回避。”
    “有你一起商量,也不至于落得今日惨败。”
    “辛苦一场,竟给他人做了嫁衣,现在想来,真是可笑。”
    话至此处,自嘲笑了两声。
    “赏花宫宴那日,若非你及时进言,让朕转而责罚奉哲,而今,连他亦是一身轻松。”
    “只有朕,被他悉玩耍弄,犹如一名戏子。”
    方之玄跟着一笑,再次转而安慰。
    “皇兄责罚过了,也算出气了。”
    “孩子顽劣,你我都是长辈,大人不记小人过,只当是陪着他们玩闹吧。”
    经他一说,顾孟祯心头一暖,忧愁云消雾散。
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