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骨衔青咬着绷带的一端,将另一头绕过肩膀和腋下,缠绕,拉紧,疼痛的闷哼从她口中溢出来,听得断墙另一端的兰鸣心中发慌。

“要不,我来帮你吧。”

兰鸣这四五十年也算是在下城区见过不少狠人,还没见过伤得如此之重还能自行包扎的,她都得垂首叫声“大姐头”

了。

“不用。”

从唇齿里哼出的答复断然拒绝,骨衔青戴着鸭舌帽和假发,冷汗从她鬓间的碎发流淌出来,滴在裸露的手臂上,顺着紧致的肌肉滑下。

罗拉靠着墙壁的外侧,沉默了半天,最后还是一蹬墙体站起来往门外走:“我再去给你偷点烧伤药。”

“去哪里偷?”

兰鸣跟上去,“要帮忙吗?”

“不用,我有自己的门道。”

罗拉也断然拒绝。

兰鸣和莱特西原地绕圈了半天,决定外出用废品换点好吃的给骨衔青补补身子。

两居室的驻点一下子安静下来,骨衔青用纸张揩掉多余的药水,整理好衣袖,仰面倒在破沙发的靠背上。

得亏安鹤,除了炸伤,她身上没有其它不适。

骨衔青闭上眼睛,缓慢地平息着疼痛带来的颤抖。

她实在消耗了太多的精力,如今躯体十分疲惫,但大脑仍在一刻不停地思考。

骨衔青猜测,经过昨晚的谈话,安鹤一定会把精力放在探查安宁上。

安宁,这个已经死去的人,还有多少资料留存在世?舱茧计划是秘密项目,巴别塔内普通档案里不会有相关资料留存,但塞赫梅特和闻野忘那儿,就不一定了。

安鹤会查到些什么吗?她会怎么看待自己的身份呢?骨衔青缓慢地盘算,只要安鹤没有真心忠于“权力就是好处。”

离骨衔青坠楼已经过去了两日,闵禾依旧没有抓到人,按理说,下城区被调动的雇佣兵极多,骨衔青又是一个招摇过市的主,不可能一点踪迹都没有。

但每次闵禾一追踪到下城区,骨衔青的气味总会消失,和垃圾、棚屋之类的味道混杂。

2区-20区的路况经过多年的拆卸,重组,每年都在发生改变,连闵禾都不怎么熟悉这里的地形,骨衔青却在这里如鱼得水。

闵禾很快怀疑,骨衔青有下城区的人做接应。

因此,在觐见圣君时,闵禾借此机会说出了自己的猜测。

同时,安鹤也在。

安鹤还拄着拐杖,但实际上身上创伤恢复速度极快。

这几天,巴别塔内都在流传安鹤的壮举和圣君对她的重视,于是主治医生自作主张,每隔三个小时,就给她注射一次生肌清创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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