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膳工,麻烦替我做一份乳糖真雪。”

她扭着头对膳房里喊。

李二田应了一声。

毕竟是新东家,上工樊楼作为宋朝名气最大的酒楼,其建构更是不凡,因为它是由东、西、南、北、中五座楼宇组成的庞然大物。

每座楼都高达三层,以飞桥栏槛相连,高低错落,参差交错叠在一起。

楼内珠帘绣额垂挂,水晶灯映照,楼栋熠熠生辉。

在夜晚,每道瓦楞间都会点缀莲花灯,灯火与月光交织。

登楼远眺,更是可览汴京城夜色。

西楼设下御座,直面皇宫,视力好一些的,甚至可以见到宫内诸人的走动。

以至于后来宋朝宫廷颁发旨意,不许百姓再上西楼远眺。

由此可见樊楼之宏伟,气势之磅礴。

柳金枝法,赶紧把人拦住,转头问:“李二田,你所见的那人哪儿?”

这一路上柳金枝给李二田科普了潘琅寰的家世,李二田就更不敢耽搁了,连忙指了一个方向:“哪儿。”

那方向的尽头是一间狭小拥挤的小屋,头顶的烟筒冒着缕缕炊烟,不断有人进进出出,抓一些活鸡活鸭进去,但等到端出来的时候,都是收拾齐整的鸡肉鸭肉。

想来这个地方是专门处理牲畜的。

不仅臭味儿冲天,还闷热异常。

小屋的最中间,坐着一个身形纤瘦的少年郎。

他一身粗布麻衣,衣袖高高挽起,因为劳累,额头上汗珠滚滚,鬓边发丝粘在脸颊上,他都来不及去擦拭,只盯着眼前烫完去毛的鸡鸭,抬起菜刀剁成块儿。

眼前偶尔有人过来与少年说话,也只不过是交给他更多的鸡鸭。

有时少年手脚慢了一些,还会遭到训斥和白眼。

“贺二!

快些!

招你进来可不是吃白饭的!”

“今日你的活不多,我这份你也帮忙干了。”

少年闻言,抿了抿唇,却在片刻后又面带笑容抬起头,说:“好,我来做。”

这声音赫然就是潘安玉。

潘琅寰一瞬间只觉得嗡一声,浑身血流倒灌,一下子从脚底冲到了脑子,马鞭都差点让他捏碎了。

这可是他从小锦衣玉食养到大的亲弟弟。

亲弟弟!

“我潘家儿郎,何时遭受过这般折辱?!”

潘琅寰捏着的拳头吱嘎响,眼眶发红,似乎下一秒就要冲上去把欺负潘安玉的人撕碎了。

李二田害怕他,往旁边躲了躲。

柳金枝怕他闹出事情,把人拦住,道:“潘大官人稍等,你和安玉之间还有心结未曾解开,你就这么贸贸然然冲上去,万一安玉又跑了怎么办?”

潘琅寰咬牙道:“我把他抓回家,关起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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